“刘哥,你为何不让我把话说完?”方才那少年愤愤道:“殿下到底是朝廷的人,就算他们是夫妻,可主君该防也得防着。朝廷的人,没有一个安好心的。”
“呦,就你能,人家的家事轮得到你管?”中年男子没好气道。
“这可不是家事了,突厥蛮子走投无路为何敢向殿下求援?而殿下收到信后立刻就动身过来,你敢说这其中没猫腻?咱俩可是亲眼看到那猪油蒙了心的王八蛋把突厥蛮子的信送到了鹑觚行馆……”
“你以为主君不知道?”中年男子赏了他一个爆栗,“是他派咱俩盯着那吃里扒外的兔崽子,也是他将人秘密转移至西坡的,他心思缜密,一百个你加起来也猜不透。刚要不是我拦着,你一旦说出了猜疑殿下的话,此刻还能站在这里?人家是两口子,你只是个投奔他的故人之后,孰轻孰重?”
少年揉着脑袋,脸庞涨地通红,“我对主君一片忠心,天日可鉴,他不会赶我走的。”
门口磨刀的汉子回头道:“你去军中问问,如今追随主君的谁不是忠心耿耿?他留你在身边,并非你有过人之处,而是念在你祖父黄公的份上。”
“我……”少年顿时面红耳赤,辩驳道:“主君说过我聪明颖悟脑子灵光,还说要培养我做他的主簿。”
屋中响起一阵哄笑声。
“你做主簿的话,那他这辈子撑死也就是个郡守,再别想进步了,哈哈哈哈……”
“小黄啊,你还是再多读几本书吧!俺是个粗人,也知道汉高祖白登之围是怎么脱身的,自古以来,什么风最可怕?不就是枕头风嘛!你作为名士之后,光凭阿史德木措向长公主求援便疑心长公主通敌,将来说不定把我们也要猜疑个遍。”
“人家是两口子,众所周知,咱们主君惧内,什么都听长公主的。要地给地,要兵给兵,人家还没要呢,就上赶着把剑给献上去了。突厥人想脱身,从他身上找不着破绽,只能去找他老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就看不出来?”
“老刘,别跟这混小子废话了,他还没成亲,也没碰过女人,哪里知道两口子有多亲?那可是盖一床被子睡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