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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珺望着溪水中的月影,轻声道:“泱泱,你本不该陪我屈居在此的,如今去往南阳的路途已通,你若想回去的话,不用顾念我。”

“这么大度?”怀真极为讶然,半开玩笑道:“那等飞鸾出月子后,我带她和孩子回宛城吧!”

他立刻就不乐意了,“怎么说风就是雨?我的意思是……怎么着也得等我过完生辰,再顺便把年过完。”

怀真忍俊不禁,伏在他肩上戳了戳他气鼓鼓的脸蛋,“真是个小气鬼。是你先试探我的,怎么我的回应不如你意,立刻就变脸?”

他以袖掩面,窘迫道:“你也太不解风情了,就不能说几句好听的哄哄人家嘛!这才新婚多久呀,整天想着抛夫弃家,哪有你这样的人?”

怀真乐不可支道:“都一年多了还新婚呢?”

“这么久了?”他放下袖子,挠了挠头道:“我总觉得才过了几天。”

怀真扳着手指头算了算道:“今年从三月间到现在,我们差不多日夜形影不离,你还没觉得腻?”

“莫非你对我腻味了?”谢珺心生警觉,反问道。

“哪里哪里,”怀真矢口否认,将他宽大的手掌抱到怀里,甜甜笑道:“我只要和你在一起,便会觉得无比心安,什么都不愿想。”

他垮下脸道:“吕朝隐那个狗贼总想撺掇着你回南阳,你必然是心动了,否则怎么我一提,你就高兴得不行。”

“南阳肯定是要回的,这我也不能骗你呀,但不是现在,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怀真吻了吻他的手背,柔声道:“珍惜当下吧!”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听着潮水般回荡的山风,直至睡意袭来,这才往回走去。

婴孩已经二十天了,裹在红罗襁褓中,皮肤水嫩,五官还未长开,却依稀能辨出和董飞銮相似的机灵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