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真轻轻点了点头,道了声多谢。
御医们刚一走,谢珺就掀帘进来了。
怀真还担心他闹脾气,没想到他对方才之事只字未提,径直走过来喂她喝参汤。
他忘了自己有视觉盲区,因此那么简单的事情,做起来却颇为吃力,到了后来只差贴到她脸上了。
怀真既好笑又心疼,实在不忍见他如此为难,便抬起左手握住了他托着玉碗的手,轻声道:“让婢女来吧!”
他怔了一下,抿着唇点了点头,出去唤婢女了。
怀真喝汤时一直望着婢女发鬓上的白花,眼泪悄然滑落,没入了枕中。
谢珺坐过来,轻轻擦拭着她的眼角,无言地安慰着她。
他执意要陪侍,怀真拗不过,只得让他在榻前打地铺。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断臂处的疼痛让她冷汗直冒,原本她可以挺过去的,可是他在这里,她就变得脆弱起来。
她受伤的右臂露在被外,因为血脉不通,手掌苍白冰凉。
他伏在身边,捧着她的右手,小心翼翼地揉抚着。
“我是个废物,竟让刺客进了内院,差点杀了我的妻子。泱泱,我保证,从今往后,再也不让任何人动你一根手指。”
怀真吸了吸鼻子,目中流露出惊恐之色。
“我要为你和葭葭报仇,”他挨着她躺下,仰望着帐顶,喃喃道:“泱泱,我也要为自己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