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真有些哭笑不得,这些人倒是会慷他人之慨。荆州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论威望论资历论贤德,怎么着也排不到她。除非是想找挡箭牌,否则她实在想不出为何会推她出来。
她微微侧头,瞟了眼身侧沉默不语的程循。
程循会意,起身绕过食案去扶常裕,语气谦和温雅,“常都尉快请起,荆州百城八郡,藏龙卧虎人才辈出,我家殿下纤纤弱质,实在无力统御,诸位还是另请高明吧!”
“先生此言差矣!”主簿起身道,“殿下虽是闺阁女子,然胆识威望并不输于男儿,且出身卫室,文帝陛下驾崩前受封南阳郡,恩宠不亚于亲王……”
怀真本意是暂时执掌南阳,等击退了敌军再图后计,没想到有人竟要把荆州推给她,说实话她并无实力去接,也不想因此成为众矢之的,于是坚辞不受。
回来的车上,怀真问王嬍:“这些人都非等闲之辈,为何要把我推出来?我看孟郡守年富力强能言善辩,他自己为何不上呢?”
王嬍失笑,温声道:“说到能言善辩,程先生才是个中翘楚。殿下一句话,他便能为您舌战群儒寸步不让。”
怀真并未听出她话语中的调笑之意,顺势把程循夸得天花乱坠。
王嬍哭笑不得,言归正传道:“孟郡守胸襟开阔披肝沥胆,在这种时候还想着黎民百姓,的确算是一方豪杰,和安定崔郡守比起来,简直天壤之别。他虽有才德,可家世名望太过一般,无法服众。”
“我用什么服众?皇室公主的身份?说起来,有一个人比我合适。”怀真道。
“您说的是——韩王?”王嬍试探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