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候曾隶属于北军,和谢珺共事过,自是一眼便认出了他,立刻喜滋滋地迎过来,邀请二人先进行馆休息,雍伯余却摇了摇头。
谢珺忙解释道:“这位先生是西北人士,曾在元嘉大长公主身边任过职,此次正好路过,想要顺道祭拜,还请行个方便!”
军候长舒了口气,道:“小事一桩,只是开战后负责打理的宫人仆役尽皆逃逸,如今里面恐怕……”他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无妨!”雍伯余转出来,作揖恳求道:“还请将军行个方便。”
军候见他虽是文士打扮,可是气质沉稳目露精光,怎么看都不像普通人,便也不敢怠慢,忙道:“先生客气,在下只是个小小军候,当不起这声将军。既是谢三郎的朋友,那么理当放行。”
二人被领到行馆暂坐,兵卒送来粗茶淡饭,略带歉意道:“还请两位多多担待,现下军中伙食比不得以前。”
除了黄米粗面饼、杂蔬粥和几片肉干,还有一盘应季水果。
谢珺心里极为震惊,没想到京畿附近的军粮都变得如此简陋,竟还不如他们西北军丰盛,看来这两年关内百姓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不由得望了眼雍伯余,见他神色间也是颇多感慨,正默不作声地低头用饭。
兵卒还在殷勤招待,尚不知这个这个温文尔雅一身和气的中年人就是害得京畿动荡不安卫室分崩离析的罪魁祸首。
刚用过饭,谢珺便被叫了出去。
厢房檐廊下站着五六个轻袍软甲的青年,正探头探脑地看着,一见他走过来,立刻一窝蜂般涌上来将他团团抱住了。
“小谢,真的是你呀?”
“好兄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