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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珺抬起头,眼神越过卷轴望着她,“我准备派人回去阻击梁州军,已经在点兵了。”
怀真诧异道:“魏简顶不住了?”
谢珺有些不好意思,“也没有了……我就是想狠狠回击一把,给赵王一点教训,否则在他眼里我永远是个无处归依的丧家犬。”
“打回去就行了,不可越界,否则性质就变了。”怀真叮嘱道。
谢珺不情不愿道:“你这是拉偏架,他都打到我家门口了,还不兴我以牙还牙?”
“幼稚,”怀真白了他一眼道:“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要乱用兵。你的兴卫军是后起之秀,短短半年建功无数,如今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呢,你不想着韬光养晦,还想出风头?”
“冤枉,”谢珺没好气道:“我只是想为你绝了后顾之忧。”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此事急不得。我和陛下都准备先礼后兵,至少在十年之内没打算和皇叔兵戎相见。退一万步说,若真到了那一天,也是朝廷号召各路诸侯讨伐,而不是你带兵去把汉阳一锅端了。”怀真正色道。
谢珺听此便有些怫然不悦,起身默默穿衣。
怀真笑望着他道:“嘴噘那么高做什么?你平日除了兵书都不看别的书吗?”
谢珺哼了一声道:“没空。”
“死脑筋,”怀真摇头叹道:“你回去看看《淮阴侯列传》吧!”
他忍俊不禁,系着衣带的手顿了一下,伸出一指戳了戳她的腮帮子,“臣闻勇略震主者身危,而功盖天下者不赏。”
怀真这才意识到是自己班门弄斧,气得一把拍开他的手,紧紧捂住通红的脸庞,懊恼道:“你存心看着我出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