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母抹把脸上的泪,越说越伤心:
“你们老罗家都是短命鬼。
你大哥前脚没了,你大嫂后脚就带俩娃改嫁。
你再看我。
我对得起天,对得起地,更对得起你们老罗家的列祖列宗。
我笑话你大嫂,可是谁苦谁知道。
我像毛驴子似的推碾子拉磨做豆腐,一文一文的攒起来给他交束脩费。
多少次腰疼的靠在大石头上起不来身,连个扶我的人都没有,一人过日子说起来简单那么容易呢。
我是咬牙过,知不知道?
可我这些年过个啥呢,就过了个儿子打娘,啊?!”
罗母忽然像疯了一般,这回不再喊罗峻熙的爹快回来看看,直接对罗峻熙喊话。
冲西屋方向骂道:
“要是没你,我早死去啦,早活够够的。
我能不能变卖你爹那些田地,舒舒服服过日子?我为啥不卖,都给你留着。
你就是这么对亲娘的罗峻熙?不是人啊你!
我供你念书,我说让你考出秀才功名再成家,你都干了些什么。
我说不娶那老左家的姑娘,我那是为你好知不知道。
等你有了功名,娶位官家小姐,不是官家的,哪怕是个员外家姑娘,哪怕就是个富户男丁多的也行。
到那时,你有那样一个能耐老丈人,是左家那老头子能比的吗?
有一些能帮到你的岳家亲属和舅哥们,过的又会是个啥样日子。
而你眼下,那左家却连咱家零头都不如,还是个连男丁都没有的泥腿子农户。往后有什么事,一点帮不上你,倒是要你出头。
可你听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