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山也稀罕腰细大长腿的,不喜欢那瞧上去蹲实的。
朱兴德仔细看眼,“没事儿,听我的,人之初,性本善,骡子胖了更好看。”
正经读书人罗峻熙:“……”
让罗峻熙傻眼的是,大姐夫砍价真是豁得出去脸。瞎话胡话满嘴跑。
“咋就二十一两啦?我发现你这人真不实在。”
“那是马骡,兄弟,我说实话,你是真会挑,挑的是这里最好的。你把我那些骡子都扒拉成啥样啦。”
“你可快拉倒,我啥都吃,就不吃忽悠。”
“谁忽悠你,我干这么多年牙行,从没见过比你还能说的,我都怕你忽悠我。你知道配种要用多少天。我还要给你搭鞍子,你非要骑,你还要配车。”
“但你那马骡胖乎的,一看就奸懒馋滑。你这样,十八两,我把我妹夫那俩手推车白送你。”
“我要你妹夫破手推车干什么。”
“嗳?你别这么说啊,破家值万贯,俩手推车就占一半。你拾掇拾掇,几个轱辘凑一凑一安,又是新车,我都白给你。”
牙行掌柜的望向俩破手推车,满脸嫌弃摇头道:“都是血。”
“有血好啊,说明你往后日日生意兴隆,我这等于给你送开门红。没听说过那话吗?四大红,杀猪的血,庙上的门,大姑娘的唇,火烧云。多吉利。”
罗峻熙脸都听红了。
满山也有些不自在。
掌柜的说:“不行,你那车也太脏。”
朱兴德在心里直骂:净事儿,你就说能不能便宜吧。能不脏吗?褪猪的水,茅坑里的大蛆,这都是有名的脏。
“十八两,再加两吊。”
“二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