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罗婆子直到算完银钱,她也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有气无力地叹一声。
有苦说不出啊。
罗婆子自个心里清楚:她现在去左家不敢空手,怕极了小麦外婆那张嘴。
不用猜就知晓,明日她去又要像拜神似的给人赔不是。
小麦那外婆准保会数落她,“你看看吧,为你儿子,这当老了都昏在大地里被抬回来。怎的,你空手进门,还预备要拎点儿大骨头回去呗?”
罗婆子为防小麦外婆说出这些磕碜人的话,她打算先拎块肉上门,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不是去占便宜的。
有时候,她也纳闷,她之前之所以打怵小麦外婆,就是因为小麦外婆像她肚里虫子似的,了解她就像农民了解大粪。几次下来就不敢动心眼,真怕眼珠子才一转,小麦外婆就能将她心里琢磨的倒豆子一样说出来。贼瘆人。
……
人就不能念叨。
怎的呢。
没等罗婆子赶往游寒村,第二日清早,沈秀花就背着小水壶蹬罗家大门了。
罗婆子披着褂子,一拍大腿:“艾玛,婶子,你咋来了呢,还这么早。”
“哼。”
“就你老一个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