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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那之后,再来回挑担子送粮,朱兴德就变得小心翼翼。

宁可光脚,脚底板被扎,他也脱鞋,从不嫌麻烦。

以免背着硕大的担子再摔到,闹出动静太大惹得别人看过来怪丢人的。

朱兴德万幸,罗家稻子收上来,不像游寒村似的要送到打谷场。

人家青柳村地方大,不像游寒村“寸土寸金。”

要是像游寒村似的,要挑到很远到打谷场,他一担子一担子挑进村里会累死。

罗家是直接在田中打谷。

“累坏了吧,他大姐夫,你那脸都出血了。”罗婆子见朱兴德又割完一拢地给送来,急忙打招呼道。

朱兴德卸下担子,随意一抹脸上的血,笑着说:“刮的,不算事儿。婶子,嗳嗳?真没事儿,您快别张罗找帕子,等会儿就不流血了,先打米要紧。”

朱兴德寻思,咱帮都帮了,可别露出一点点不乐意要累死累活的样子,那样的话,何必来呢。

即便说没事,左老汉在旁边看着也心疼上女婿了。

趁罗婆子和白玉兰挑拣泛青的稻子,要摆好晾晒的功夫,他把自己的汗巾子放凉水里投洗一番,递给朱兴德,“擦把脸,看脸都嗦裂了。”

朱兴德接过来,一边擦脖子上的汗珠子擦脸,一边笑道:“爹,是挺累,但我刚还和满山说呢,我说多亏咱几个来啦,要不然只爹和娘来帮忙,爹和娘就更得受累。活摆在这里,我们不多干点儿,你们就要多干。”

两句话说的,差些让左撇子想掏出心给大姑爷,这话说的真熨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