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姐夫对大姐那细心碎嘴子操心劲儿,恐是比大姐还闹心。
而最让人憋气窝火的是,大姐夫还不能与任何人撒火。
亲祖父躺在炕上,本来就要气过去了。
就刚刚,知道兰草上吊了,嗷的一嗓门那么大动静能听不到吗?老爷子急的从炕上摔下来了,屋里没人,全跑去看兰草,老爷子那腿摔的不轻,骨折了。
大姐夫才给郎中找完木板,又赶紧来听大姐这面的情况。
至于姐夫的堂妹兰草,眼下更是抱怨不得。
和一个才上吊被救回的人说啥呀?差些死掉的人,没什么精气神的躺在炕上生无可恋,再看见那脖子青紫一片也不敢骂啊。万一又给骂上吊了怎么办。
朱兴德启唇道:“不行,看书。”
就这么言简意赅宣布完离开。
……
当大家又重新坐回饭桌前吃饭,小稻是在自个屋里吃的,白玉兰陪着大闺女,左老汉特意去大屋陪朱老爷子去了,接过大姑爷给老爷子喂饭的活,忽然传来朱兴德在大门口骂周福安:
“我说没说过让你滚,别让我再废话。我没空打你。我妹子还不和你过了呢,滚!”
别看朱兴德和之前相比骂的不狠,更没有动手连踢再踹,但是那隐忍的声音里,已然能让人听出在愤怒的边缘。
吓的岁数小的娃子,哇的一声张嘴就哭了,嘴里干粮渣子都没咽下去就嚎哭起来。
李氏急忙抱起闺女回房,饭顾不上吃,怕闺女哭的小叔子心更烦躁。
大门外,周福安也终于走了。不走咋整啊,怕被四舅哥剁喽。
小稻在自己屋里咽不下去饭了,和白玉兰小声道:“娘,你说多愁人。我感觉甜水她爹离被气死要不远了,他那人,本来气性就大。”
“所以啊,”白玉兰劝女儿:“所以你就别因为孩子动胎气的事再埋怨德子啦,什么你家里人咋咋滴的,埋怨那些干啥。你吓着了,你当他没被吓着?谁愿意摊上这样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