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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时,六子从朱老大朱兴昌那屋出来了。他昨晚在这里住的。

六子一边朝外走,一边心想:刚才拎二柱子耳朵嘱咐的话,不知能不能记住,别回头德哥以为他丢了呢。瞧柱子睡的淌哈喇子那样,咋瞧咋不靠谱。

六子像极了现代社会早起送报纸的人。

他甭管路过哪个村都会进去转一圈儿,找到关系好的挨家告诉:“收地了,收地了。”

跑到二柱子家,不和二柱子那些叔伯对话,直接找到柱子爷说收地的事,并告知二柱子人在哪里干活,让老人家放心。

柱子爷当即表示,“娃你放心,一会儿吃口干粮俺家就收。柱子跟着你们,我也放心。”

六子从二柱子家出来,又特意绕远途经王赖子所在的村庄,将那些热闹事听完这才折返回杏林村。

……

一大清早,朱兴德问二柱子:“六子呢。”

二柱子说:“不知道啊。”又摸了摸下巴。

嗳?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朱兴德一看二柱子那模样,就能猜到六子一定是临走前嘱咐些啥了,只是这臭小子脑子不好使又没记住。

也就没当回事儿。

在朱兴德带领大家又重新投入新一天的劳作中时,庄稼地边忽然涌来一大帮小伙子。

将杏林村村民又吓一跳,以为又要干群架呢。

而且看到没,还是和朱家干架,没看直奔老朱家低头嘛。

然后村民们,在这个清晨就听见,有二十位小伙子在六子的带领下喊道:

“德哥,咋那么外道呢,干活为啥不吱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