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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稻还带着动作,用手指比划着道:“咱们不和梦里的他们一般见识,咱们心胸再大那么一点点,只要一点点就好,或许就会和你梦里的完全不一样了,你说呢?”

朱兴德被逗笑,一手摸着脚丫子,一手掐掐小稻的脸蛋,故意装作恶狠狠地模样:“敢说我小心眼是吧?我看你最近真是要上天。”

小稻说,哎呦疼,我都困了。

当朱兴德搂着小稻,小稻早就熟睡后,他才又思考一遍媳妇的话。

嗯,徭役税银那么贵,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梦里那些兄弟没帮他就没帮吧。

有的兄弟还成家了,或许为了媳妇孩子,才会不敢为他出头,还要笑着嗯啊附和王赖子骂他的那些话。

或许转过身,他的那些兄弟恨不得在心里将王赖子骂百八十遍,在心里早已将王赖子撕烂也不一定。

都是凡人,谁还没个不得已呢。

记得小妹夫那阵想放弃科举,在猎猪时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躺在地上曾絮絮叨叨念过:

世人慌慌张张,不过图碎银几两。

偏偏这碎银几两,能解世间万种慌张。保老人晚年安康,稚子入得学堂,你我柴米油盐五谷粮。

但就是这碎银几两,也断了儿时念想,让少年染上沧桑,压弯了脊梁。

后面还说了句,反正干什么都是为那几两碎银,为何非要科举?科举要为猪所累……

总之,后面一堆屁话,听起来像是被野猪吓的想要出家,朱兴德就没再记下。

此时,再细品品那番话,少年染上沧桑、压弯脊梁,以及今晚吃饭,那些哥们与他酒后说的话,朱兴德忽然觉得自己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