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儿娘家离他们镇极远,更不用说送到村需要更久的时间。
当被人发现送到家时,婶儿是强撑一口气,脸已青紫,啥也说不出来就为看眼孩子。
然后那年,在朱老二和朱老三的心中,他们小小年纪也能感觉到朱家的天好似要塌了。
祖父一夜间头发全白。
本来之前头发挺黑的。
比送走他们父亲那年要苍老的多。
毕竟他们父亲是病重走的,缠绵病榻多年才离世。叔和婶却是突然撒手双双离开,祖父难以承受。
后来,祖父可能是看到稚嫩的堂弟才撑住那口气。
可今儿,他们听到了什么?
大哥那时已经记事儿了。
大哥说,叔和婶子是为去他们姥姥家,替娘送年礼才绕远走的那段路,要是不走那段路,或许不会出事。
朱家伯母急了:“那咋能赖我呢,我能想到会出事儿啊?我要是有那两下子,我都不能嫁给你们爹,他也是个短命鬼。人的命,那都、是天注定的。这里没死,可能别的地方也死了,该着。”
要她说,老朱家男人命就是短。
再说,那礼到最后也没送到她娘家,那就不能说是怨她。
朱家伯母不知是急的还是雨下的,说话间有鼻音像哭了般。
“娘,你说的那是啥话?还该着死,说的咋那么难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