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嗳?娘,你咋打人,我都当爹了你还打我,你别敲我盆啊。”
“我打的就是你。挺大个男人,嘴比老太太都碎叨,让你陈芝麻烂谷子胡说八道。”
朱兴昌抱头:“这雨下的,娘,是要烂谷子啦,你快住手,咱们还是说回庄稼吧。再这么下大雨,咱家今年就要饿肚子啦。”
就在这时,胖骡一个尥蹶子,车突然翻了。
就是那么突然。
朱老大从车上摔下来时,一时间好有些无所适从,很是懵逼,不知道该扶亲娘好,还是该捡他盆继续扣脑袋上挡雨。
朱老二是一个大前趴,摔到胖骡脚边,差些被焦躁的骡子一脚踩吐血。
朱老三更惨,从车上摔下来,腰撞石头上。
朱家伯母也再不叭叭了,因为她摔进了水泡子里,摔了一个狗啃食。
朱家伯母抬起脸,满脸的污水,满嘴的黑泥和烂草,“我呸呸呸”,好不容易吐出这些恶臭的黑泥,抹把脸,紧接着又是雨水又是血水顺着她下巴流了下来。
朱家伯母摔地上、牙碰地,实实惠惠磕掉一颗门牙。
几人却顾不上打理自己,顾不上掉地上的面袋子和盐巴,还有棉被等家伙什。
他们伸着手在大雨中狂奔喊道:“骡子,骡子,你给我回来!”
朱家伯母说话漏风,跟着喊道:“撸子,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