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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雨幕,回眸看向大房的几人。

一撘眼,看大房几人的惨样差些:“……”

“回来啦,咋造成这样?”

朱兴德就纳闷了,钱带着,这么多人陪着,啥活不用干,骡车给这几人使着,这几人却造的像一路要饭回来的,不知道的以为是逃荒的。

朱兴昌怀里抱着掺着黑泥湿乎乎的白面和玉米面,这都是翻车后又捡回来的。

头上包的伤布像沾了屎似的,一块黄、一块红。

朱老二背着呱呱湿透直滴答水的棉被,一只脚上有鞋,一只脚上没鞋。

朱老三干脆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终于到家了。

他一路心情百转千回,还全是关于朱兴德。

此时真的见到堂弟,朱老三坐在大门处的门槛上,忽然带着哭音道:“老弟,俺们回来了。”

朱家伯母造的更是狼狈。湿哒哒的衣裳快赶上房檐下滴答雨水的速度了,一张嘴说话还漏风。

朱家伯母梗在嗓子眼,想说的话有许多,最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眼里带泪,憋出一句:“爹子。”

左撇子:啥?

他是不是下雨没听清?怎么听到大姑爷那伯娘叫大姑爷爹呢。

朱兴德也微微皱眉,不是陪着进城看病?怎么还把门牙给陪丢了。

朱老三一句话道进几日来的心酸,带着哭音儿说道:“门牙丢了算啥啊,我们都差些丢了,差点儿回不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