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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是老天疼憨人,你们肚里孩子挺让人省心。

这样的话,月份大了,你们仍能帮着家里干点儿活,就是不能再蒸酒了,以免肚子大,坐在那里窝得慌。

到时候看情况吧,要是酒卖的好,不行的话就雇人。”

秀花瞅眼小稻小豆,又笑着自顾自聊道:

“我怀你们娘那阵,可不如你们,那才叫一个遭罪,从头吐到尾。

那时候多少人说,就没见过像我反应那么厉害的。

你们都没法想象,一直到生,我还吐呢,直到吃了根糖葫芦。”

她已经活到这个岁数了,几十年一眨眼过去,却依旧没忘记那根糖葫芦的滋味:

“大冬天的,你们外公,那时候在外瞎鼓捣跑买卖,压根儿不在家。

那年过年早,他是临到年前才顶着一身雪,像个雪人似的推开家门。

进屋啥话没说,一手摸摸我肚子,一手从背的大包袱里掏啊掏,就跟瞎子摸相似的,变戏法一般掏出几根糖葫芦递给我。

哎呦,我一瞅,还没吃到嘴呢,我就开始咽吐沫,眼睛盯着,馋的呦,急火火一把抢过来就啃。咯得门牙疼。

只是才啃一半,就肚子一痛,你们娘就是这么出来的。

我那半根糖葫芦掉地上,沾的又是雪又是泥,你们外公那埋汰大脚印子全沾我糖葫芦上了。

给我气的,边生孩子边捶炕说,我还没吃完呢,哈哈哈。”

笑了一会儿,秀花又紧急一收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