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给儿子带的银两,去掉给先生送礼的,真就有点儿少。
毕竟朱兴德他们如若真是那种惨兮兮指望卖一坛子酒,才能换一天在府城的吃喝,她儿子能眼瞅着吗?
她儿子属于是傻透呛的实在娃,指定会共患难。
稀饭儿会将那点可怜巴巴的过河钱拿出来,让大家一起先花着。
哎呦呦,罗婆子想象那一幕就心肝脾肺肾揪在一起,心想:
儿子呦,让你去府城是为吃饱饱赶考的,可不是和你姐夫们有吃的就一起吃,没吃的就一起喝西北风。
罗婆子只要想象罗峻熙在喝西北风,她就一遍遍后悔。
那天手咋就那么抠门,就将那五两银宝给出去呗,揣都揣去啦,咋就没拿出来。
你说穷家富路了,多带是不是比少带强。
别再因为犯愁吃饭睡觉会花钱的事,再没考好。哪多哪少。
罗婆子越琢磨越闹心,睡不着觉,干脆去了灶房。
干啥呢,翻出她的埋钱坛子。
打算将没给罗峻熙带走的那五两银元宝,再重新塞回坛子里。
罗婆子才将坛子挖出来,为省灯油,正在黑暗中摸索着,耳朵忽然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