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小稻担心朱兴德,昨夜再吸了那么多迷药,今早这又被甜水吓,又被朱家的事刺激的,有要滑胎的迹象。
多亏她为照顾甜水,本就在张瞎子家。
张瞎子急忙翻出一套带着灰尘的针,也不知道干净埋汰就给小稻扎。张瞎子媳妇又懂点儿妇人的事儿,没等老伴嘱咐,她就已然急火火找好保胎会用到的几样草药。
小豆听说大姐差些落胎后,拎着一个大竹筒,装着满满的神仙水跑到了张家。
进屋后,小豆不由分说就给大姐灌水,愣是一气儿灌进去半竹筒。又给甜水灌了几口。
然后自己就着那水筒咕咚咕咚全干了。
小豆没敢和家里人说,她刚才抱着外婆哭那阵,有那么几下肚子也疼了。
但小豆也不敢太马虎,对左撇子说:“爹,你回去吧,家里一堆事儿,我就不跟着了。今儿我指定是啥也干不了啦,就在张家这里,守着大姐和甜水。”
能干的小豆,头一回“偷懒”,为孩子,她也不能逞强。
左撇子确实要回去,岳母病了,他媳妇别看哭起来像好人一个,其实给岳母熬药那阵他就看出来,媳妇那尾椎骨可能是摔的不轻。是强咬牙挺着在照顾岳母。
家里饭得做,这全躺下了,岳母、大闺女、外孙女哪个吃药不得吃口饭,让肚里有点儿食。
小麦倒是能做。
就剩他老闺女看起来像好人一个。
可家里三十头猪羔子还没喂,他也没去报官呢。
左撇子心想:他当然要去报官了,岳母哭成泪人那阵,他就在屋外攥拳,在外面咬牙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