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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是那句话,如若有必要,那就翻。

倒是这老太太,眼下不喝药才急人。

左里正心想:

他都恨不得自掏腰包给秀花垫上二百五十两,只求别在那里愁到祸害自个身体。

都多大岁数了,一宿睡不好觉,都容易迷糊摔跟头的岁数,又不是年轻人。更何况不但一宿没睡,而且还被那迷烟熏够呛,且急火攻心病了。

可他知道,他不能自掏腰包。

他给的,让拿着,那味儿就变了。和那小老太太自己攒了十多年的银钱不一样。

刚才撇子说这事儿时,眼圈儿也红了。

说那是炕上那位小老太太攒了数十年的银钱,想尽办法不被继子发现才带回来,只为给人家亲闺女补偿买陪嫁首饰。

他当然知道这事了。

脑中晃过,那次秀花搭他车去城里,他看见过秀花从首饰铺子里出来,站在人家门口吃包子。

他还知道,秀花不止想买首饰,还惦记要给女儿女婿买稻田地。

所以,秀花攒了那么些年的银钱要想办法找回来。

眼下整个细节全部听完了,左里正站起身。

结果也出来了。

他决定,有必要挨家翻。

那就翻。

老实了一辈子的左撇子,从没见过特权也没拥有过什么特权的左撇子,此时,倒随左里正站起身劝道:

“五叔,不妥吧,谁能让咱进院进屋乱翻呐?即使让了,过后那也太得罪人。好像咱不信任人家似的,翻到谁家,等于拿谁当偷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