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跪着。
李景怀骑在马上看他。
他将所有希望,寄托于只在梦里出现过的李景怀身上。
如若梦里是上辈子,他也要感谢眼前这位。
是眼前这位大人制止外婆挨打,一路回村命人给救治,徭役人头税从十五两降到十二两,等等。
朱兴德开口时,再没了任何心眼和算计。
少些套路,多了许多真长。
像唠家常一般向李景怀解释道:
“大人,真的和那些无关。
不知大人是否知晓属下家里的情况。
属下老丈人家里没有儿子,只有仨闺女。
属下是家里的大女婿,就等于是大儿子。属下也是那么做的。
将来,往后会一直以左家老大、大儿子的身份,来支起岳父家。
岳父岳母身体不好,二妹夫还没有住处,过了这一冬要盖房。”
说到这,朱兴德的声音里带了笑意,继续道:
“有了大人判给属下岳丈家的赔偿银钱,想必过了冬日更不缺盖房的银钱了,全家要搬家。老百姓有句话,叫破家值万贯,属下寻思得张罗张罗,还有好几十头猪出栏,家里养了不少猪羔子,等来年开春,备不住还要扩大养殖。
另外,还有俺小妹夫,大人也见过他。
别看他在公堂上说起话来,好像一套一套的,但实际上,才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