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撇子放下手里的笔。
他每每看到小本子上记录的银钱,他就心底一片火热。
他这不是正在算一算,知县大人给的城里铺子要添置些啥嘛。
被白玉兰连着说了几句,倒也没强求继续贪黑让心里火热,左撇子起身,刚要推门出去取个帕子擦擦手上的墨汁,结果才走出两步就倒退回来,又回头呼的一吹蜡烛。
就这么手上沾墨,爬上了炕。
只听,外面灶房传出响动。
不是别人。
正是朱兴德蹑手蹑脚出现。
给媳妇累坏了。
他出小屋来到灶房,给舀点儿锅里的热水,打算端回去给媳妇擦擦。擦擦脸,擦擦身子,再擦擦那。
这一套活计,他熟悉的很。
每次完事儿,他都要像三孙子似的给伺候一遍,谁让咱有求于人家呢。唉。
朱兴德怕打扰家人们睡觉,眼下都要半夜了,放轻动作舀完热水后,又四处找皂胰子。
媳妇非说他有味儿,咱也不知道啥味儿,腥味儿啊?反正非要用皂胰子水洗。
朱兴德甘之如饴的一边吐槽净事儿,臭毛病,一边翻找。
一个不小心差些将炉铲子碰倒。
他赶紧手忙脚乱的给扶起来。
没一会儿,朱兴德端着水盆、下巴夹着皂胰子蹑手蹑脚离开了灶房。
端水盆的表情还咧嘴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