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后生听八卦听到这,插嘴问道:“我德哥的伯娘让?还有朱家大哥的媳妇,现在不管朱家大哥花钱了嘛?”
都知道朱兴昌的媳妇是个能作的,一文钱恨不得掰开八瓣花,老娘更不是什么仁慈的。朱家分家那阵,一家人却要锁灶房分开做饭,互相像防贼似的,也是没谁了,村里那阵好些人都笑话。
“还别说,现在好像真不管了。朱家大小子给皂胰子钱,听我老婆子说,给的是碎银,兜里还剩下好几块碎银。”
年轻后生们心想:朱兴昌大哥居然都有零花钱了,这事儿要是放在半年前,简直像是天方夜谭。
几位上岁数的老爷子,用浑浊的双眼望着村里小路,他们是心想:难不成,连孝顺这事儿,也是有钱人的专属?他们家子孙不孝顺是穷的?
……
送走最后一批客人,朱家伯母带着几位儿媳妇又将四张桌上的残羹剩饭端下去。
朱家伯母正在灶房安排着,明日热哪几样剩菜。
在村里,剩一点儿的菜底儿都不能扔,这种折箩下顿还要热呢。
像是剩下的干豆角丝炒肉还有大白菜片炒木耳,下顿完全可以混在一起热一热,没啥串不串味儿的,村里喜宴剩下来的菜都是这么热。
朱家今日酒席上还有一个大菜,肥肉片子炖酸菜。
肥肉一片没剩下,只剩酸菜。但由于是用肉炖的,冬天菜凉透了,酸菜上面飘着一层浮油。
朱家大儿媳一边心疼的嘟囔,这些大嘴叉子,真能吃,各道菜里连块肉沫都没剩下,一边将四张桌子上剩下的酸菜折箩到一起,问婆婆:“酸菜明早热不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