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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花已经下定决心,好不容易驯服的,要是哪日人家真找来了,大不了咱家花钱买下吧。这些牛,很明显比外面买的那些要聪明的多。

隔日,和家里人商量一番,朱兴德特意为这三十头无主的家养黄牛,去了趟县衙。

他没找李知县。

为了不打眼,甚至都没有找自己这面的关系。

朱兴德寻到在牢房当值的朱二哥,让找同吏舍住的小兄弟。

这位小兄弟经管县衙对外,老百姓丢物什或是寻到物什的文薄记录。基本上,老百姓捡到什么东西很少上交。可想而知,那个册子很空白。

朱兴德盯着那个空白本子抿抿唇。

他初衷本来是将捡牛这事儿,混到“拾金不昧”的那些记录里。

大家都拾,拾完会上报到衙门,这样的话,就不会显得他家很傻。

现在看来,哪怕只提及家里捡到个牛大腿,也很难做到不打眼的将这事儿混进去。

朱兴德哀叹:做人难啊。

要依他,还备案什么啊,前儿到家那阵,他就表态说:

牛不是我们故意引诱、更不是我们偷来的,它们忽然自己来家了,还赖着不走,撵出去就拱咱家大门,往死里作妖。

那么既然是这种撵都撵不走的情况,还凭啥要换位思考那些丢牛的。

谁让他们不管好自家牛了,谁让他们家的牛就摊上了罗峻熙这一茬。那他们应该去怪自己没看管好、再去怪老天爷。

而换做别人家,有了这种天大的好事儿,都会做梦笑醒。甚至别人问到头上捡没捡到,都不会承认。

咱家可倒好,居然还惦记着去备案,以免那些丢牛的,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