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剩下银钱塞好,秀花又顺手给左里正的棉袄前襟抿了抿:“我可不要你剩下的银钱,我可以吃、可以花点儿,收下这钱算怎么回事儿。”
为了不让左里正磨叽这个话题,秀花又推过去她买的各种保健粉,“听人说,那些高门大户里富家翁,都喝这些,对身体好,我就给你买了不少。咱喝着喝着指定会断顿,不能像人家似的天天喝,但尝尝吧,活着一辈子,啥都试试味儿,能好一点是一点。”
“那你留着吧,我觉得喝你家水就不错。”口感不一样。
秀花寻思:你还挺识货的。
今晚,好些人在屋里说话那阵,她就发现她家玉兰是单独给左里正泡的茶叶沫子。想必用的是神仙水。
“你那个是老头喝的,人家我也给自己买了,我的是花粉。”
她给自己买了一小纸包,正如她劝左里正的那番话,寻思活一辈子也尝尝富婆们喝啥。
要是等到她能顿顿喝得起啊,家里搬进了那种大高门里,她怕她先死喽。
这种小来小去的梦想,能圆就先圆上吧,先尝尝味儿。
左里正自是继续嘟囔,怎么给他也特意买礼物了呢。
心想:咱家还处于想顿顿吃肉的阶段,回头却给他买回来粉,让他喝稀。这不就是乱花钱嘛。
要依他本心,他本是想让秀花买件毛皮衣裳来着。去县里,他见过富家太太穿那种带毛领的棉袄。
却没想到,秀花全买的小物件,但他不会说出来买粉是败家,他败得起,也愿意惯着。将来他自己出手给买带毛领的袄子穿。
且左里正那嘴角怎么也压不住。
没听秀花说嘛,是惦记他天冷爱咳嗽才买的百合粉。可见平日里挺注意他啊。
这心里要多么有他,整个用热乎胸腔捂着,才会连他多咳嗽几声都特别当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