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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兴昌被气的心口都疼,说话时冷气灌的嗓子也疼,将棉手套一把摔到车上,手指指着汪氏鼻尖儿道:

“你今日能吃饱饭,坐在炕上还有闲心逼逼叨我弟弟,那粮食是谁抢收来的,忘了嘛?

我差点被人打死,又是谁帮的我?要没有德子,我被人打成傻子,我看你和咱家娃子们咋办。

我风里来雪里去,就是我亲娘、我俩亲弟弟也没问过我一声,大哥你那么的不行。你娘家人更是王八蛋,甭管发生啥事儿,我从来都指不上。是德子一文钱啊,一文没要眼不眨给我一辆牛车。

你收下牛车时,咧张大嘴笑的跟朵花似的,你挣人家老左家银钱时,更是眼不眨。咱家有今天的好日子,让你回娘家能比别人高出一头,又都是借的谁光?”

朱老大很少有长篇大论的时候,也很少有质问别人发挥如此好的时候,可见气极了,那眼里直蹿着火苗子。

“你看看咱家现在除了你,谁不记得眼下的好日子是借了谁的光?

两个弟妹和我妹子,甚至我娘,都恨不得帮忙维护俺们兄弟几个的关系,让那日子能越来越好。

只有你,简直是又蠢又毒!”

朱老大给汪氏下最后通牒,那语气都泛着寒霜:

“你要是再敢一次,我就休了你。没得和你这种捂不热心肝的人耽误功夫。说到做到。

也免得为你这颗老鼠屎,臭了我朱家一锅汤。明明几个孩子和他们四叔挺亲的,有你这样的娘,还会教坏我孩子!”

汪氏在壕沟里站着。

这次挨打,比以往那些年拌嘴时揍的轻得多。

可她有第六感,要不好好赔礼道歉指定会让男人和她彻底隔了心。

也不止是直觉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