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兴德心里清楚,有几句话,也是为提醒特意说给他听的。
比如,人死为大,灵堂要设在这里,别再这么闹下去,打也打了,消停的送走老爷子才是当务之急。
还有那句,里正会给这事情作证,暗示的意思,往后这一家子要是敢骚扰柱子,他会出头的,那是在向他表态。虽然不需要。柱子可不是什么“正常人”。更不是随着年月仗着有血缘关系会心软的人。
屋里很静。柱子的伯父和叔叔在掂掇里正那话的真假。
其实,甭管真假,他们都不是有胆子敢去衙门告状的人。
可是让他们真就应了,那等于是在用刀剜他们的肉。忙乎啥呢,到头来啥也没得,这意思还要搭点儿呗。
里正看出柱子的二伯和三叔被吓住了,朱兴德那面仍旧没发话,他假装和几位辈分高的小小声商量一下,又加了个砝码:“有些错处,真说的明明白白的,那就只剩下见官一条路。也不用和我扯,你们没有不孝顺没有害老爷子啥的,对错县太爷有定论,他老人家不糊涂。”
果然,那两位一哆嗦。
“反正我这里还有咱村这几位长辈断定你们是错了,犯错就要挨罚,所以我们几人决定所有丧葬费要由你们几房人出。柱子不用掏。”
“啊?!!”这怎么越说越搭的多呢。早知道刚才就应了。
而直到这时,朱兴德才开口道:“以上,要立字据。”
里正瞬间松了口气。
在写字据时,外面的妇人们听说消息开始哭。
“我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