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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后面,对方从靴子里抽出短刀,民夫也将火把打丢了。

民夫干脆和敌军抱在一起争抢短刀,俩人又从山脚上一路向山道滚落。

滚落间,如若你细听还能听见民夫喝骂道:“我让你戴大耳环,我给你薅豁开。”

也亏得对方异族人佩戴了耳饰,让民夫找到了可乘之机,要不然短刀就扎进他肚子里。

朱兴德的三舅尹兴旺是和两位酒队的同伴,同时按住一个人揍。

“要不是你们,我该在家里猫冬的,现在却要挨饿受冻。”

“知道我们听说征兵吓成啥样吗?”

“知道俺婆娘孩子送俺走时哭成啥样吗。”

尹兴旺两手死死掐住敌军的脖子,手上的劲儿越来越大,他骂人的声音也慢慢带出了哽咽。

当身下的敌军彻底断了气,尹兴旺从尸体上爬起来后,气质在眨眼间蜕变。

以前那个窝窝囊囊的中年汉子不复存在。

他直着腰板对着尸体呸的吐了一口,接着双眼发红又冲进包围圈里去抓下一个敌军跳脚着揍。

而像尹兴旺一般行径的人不在少数。

大家以前都是普普通通的农民,这一次却将骨子里残留的血性彻底激发。

“我咬死你!”这位民夫是直接上口要咬敌军脖子。

别费那个劲儿了。趴在地上刚吃了一口黑土的同伴,捡起敌军掉的长剑踉跄爬起,将剑头冲下,一剑扎透敌军的肚子。

噗的一声,俩人的眼里被溅了血迹。

而离着这里不远处,另几十位民夫在缠斗十几位敌军。

他们比起敌军没有抬像样的武器,他们更不如敌军是经过多年训练的专业杀手。

要武功没武功, 要经验没经验,杀人还没有杀鸡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