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
左撇子开大门就被吓了一跳:“你谁呀?”
许大毛的两位哥哥是连夜从家里赶来,早早就蹲在左家大门口等着,想为老娘昨夜说的那番话道歉。千万别让他们弟弟回来,还等着往后捎回军饷过好日子呢。
许大毛的老娘和嫂子也面色窘迫。
见到左撇子倒真豁得出去,许老娘抬手就给了儿媳妇一个大嘴巴:“我让你胡说八道,你给我跪下,给你左大叔赔不是。”
昨日咒骂左家会遭天谴的儿媳妇,噗通就跪下了。
许老娘又对着自己的脸扇了下,好一顿忏悔道:“他叔,别和我一样的,我有眼无珠,我这俩眼珠子就跟那瞎了一样,好人坏人看不出。我恩将仇报。我这就进院,给我老姐姐还有几位大侄子赔礼道歉。我那时是真以为毛娃没了呢,才会脑子犯糊涂,说那些不是人的话,让我跪下都……”
从院子里忽然传出秀花的呵斥声:“关大门!”
左撇子急忙听话地关了大门。
秀花又隔着院门一边梳头一边骂道:“离我家远远的,别脏了我们家地儿。要是敢在门口耍无赖别怪我家不客气。个小人做派,狗改不了吃屎,这功夫后悔了,那是因为没死还有好处,昨晚大半夜叭叭的骂我家的能耐呢,不是要告我家吸你们血吗?快去。我家可和你家不同,你家说话跟放屁似的,我家丁是丁卯是卯,赶紧滚犊子。再闹,我让小外孙女婿以举人老爷名义去县衙找差役。”
找什么官差。
这不是现成的。
昨夜朱兴平和朱兴安为陪祖父,都在朱兴德那房子住下,听到一早上闹闹吵吵的声,隔着院墙问道:“外婆啊,不用费劲儿,我俩这不是在?我们就是官差。这就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