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面杨满山目送着王大妮带着最小的弟弟踉踉跄跄地推着几坛子酒离开。
那面吉三也在望着王大妮的背影解释道:“我是看她姐弟太可怜才会惦记给她们干粮。”
那干粮是从自己嘴里省下来的, 并不是可着劲儿地浪费左家粮食。
不过, 吉三没解释出这句话, 他是搁在心里想的。
而满山和小豆事实上也并不在意。
因为连他们娘那么会过日子的人都有念叨过:
“你们吉三叔一点儿不比李二一家差, 别看他不常回来和咱家人见面。这么说吧, 县里那面比起府城三胖子他们吃的差了好些。三胖子他们那面要是一袋子粮食早就吃完了, 你吉三叔这面至多才吃个袋子底儿。咱家缺粮那阵, 明明没少他的, 他也非要勒紧肚皮。就这样的实在人品, 难怪你们外婆会拉拔他。”
所以别说并没有多用了,人家全是从肚子省下来的, 就算多用一些粮食,每天多蒸几个馒头想送人又能如何。
再说大姐夫也说过, 做老板不能跟做地主似的抠的要死,那容易伤人心。
人品出了问题必须硬下心肠立马辞退, 绝不含糊,不要讲人情。
但只要不是人品上的问题, 差一不二的要学会睁只眼闭只眼, 否则那等于是逼着账上掌柜偷偷摸摸的做假账。而且啥大事小情都盯着,那你这辈子雇谁都不会放心。
此时,吉三继续道:“刚才莪是特意打岔的,她爹没了, 她大弟弟也没了,我怕你当面问出来, 再给问哭喽。”
杨满山很意外:“她家搬走好些年了, 我只听说搬到这县里了,但从没遇到过。人是咋没的?”
吉三叹口气,边掀开幌子让满山和小豆快进屋暖和暖和,边讲述道:
“听说挺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