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兴德那句“回家可以绕路的,要是推大树,我们该半夜才能到了”,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回头看眼两棵粗壮的大树,突然调转车头:“好,听我大闺女的。”
话音才落,甜水高兴的欢呼起来。
车停下,甜水还欢欢喜喜地跳下车直嚷嚷道:“我要和爹一起搬大树。”
“那谢谢我大闺女了。”
左小稻摘下首饰,也跟着下了车。
漫天大雪中,这三口人吭哧吭哧的开始“愚公移山”。
朱兴德和左小稻合力一起推树干。
朱兴德累的喘气都不匀了。
甜水忙忙碌碌往下扯树枝子,想帮爹娘减轻大树的重量。
他们手冻僵了,甜水脸脏了,头发散开了,小稻的缎料棉袄刮开线了,拉着车厢的两头马匹,都要等困了。
等到忙完这些,天早就黑透,西山镇城门已关闭。
朱兴德头上脸上又是雪又是泥的,和人好顿解释让帮忙开门。
奈何对方油盐不进,给塞块碎银子也不同意。
到了后来,实在没的办法,朱兴德只能掏出曾经用过的官戳证明身份清白。
证明他一直是一位正直、可信,且从前线回来、具体连自己都不知道目前应该是什么官衔的官员,这才得以带着妻女进入西山镇。
终于啊,终于顶风冒雪的敲开朱兴德姥姥家大门。
开门的妇人眯眼问道:“大半夜的,你谁呀?”语气里能听出带着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