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听说不干了,却真心的并没有觉得可惜。
你猜怎的?
亭长忽悠道,因为他那时就看出来了,以朱老弟的品貌和德行,往后只会更好。果然应了猜测,朱老弟又再上几步。都不是一步了,是连着攀越几步。
可以说,西山镇为有朱老弟这样的人物,与有荣焉。
所以他碗中酒干了,为自己的眼光老辣,当年就能瞧出来朱老弟非池中之物,也为有幸能提前祝贺朱老弟高升,借此酒一口闷掉。
之后,那位亭长还在攀谈间,提了好几次李知县,连左小稻都能听得出来,这是希望她家朱兴德,往后能帮着在李知县面前美言。
左小稻摇了摇头,笑了笑。
“娘,你在笑什么。”甜水咽下嘴里的酸菜馅饺子问道。
左小稻蹲下身,回望甜水:“娘在笑啊,你爹终于不用为陪客人拼命的喝酒了。”
小稻知道,曾经的朱兴德为卖酒,被人逼迫到干出一气儿要喝下一坛子酒的事儿。
她能想象出来,多少个日夜,为将左家酒推出去,为挣钱,她男人喝到要扶着墙才能站住,回到住处要抠嗓子哇哇吐。
不止卖酒,身上更是有大大小小的伤。
只有她才知晓,她男人脱了衣裳,至今肩膀胳膊还有没长好的伤,后背要命的位置更是有很深的伤疤。
日出日落,顶风冒雪,殚精竭虑,出生入死。
用以上这些付出才得来,今日她男人坐在那里,别人干了,他随意,不用再陪人喝酒。
这不嘛,左小稻还在感慨这些时,屋里忽然不吃了,要撤桌了。大伙通通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