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儿?”唐安琪眉头深皱,他一把揪住阿波罗的前襟,跟狗似的嗅来嗅去。
“不是我!”阿波罗很愤怒,唐安琪竟然怀疑是他在制造有害气体,好歹他也是一只有洁癖的吸血鬼,不论任何时候都很注重个人卫生,他扒开自己的衣领,索性让唐安琪嗅个够。
唐安琪心里清楚绝对不会是阿波罗,浑浊的空气令他险些窒息,他直接将脸埋进阿波罗颈窝里,以此缓冲这股异味所带来的生理不适,他强行压下呕吐的欲望,说:“别动,让我先歇几秒。”
阿波罗顺势搂住唐安琪,轻轻拍着对方的后背顺气,问:“要不要喝点饮料?”
“喝个屁,饮料都被熏臭了。”唐安琪猛然一拳怒锤阿波罗的胸口,间隔不到两秒,他又再次出拳,“都是你的错,非要乘坐次等舱。”
阿波罗招架不住接二连三的攻势,再这样下去,他的胸口迟早要被唐安琪砸出一个窟窿,他及时握住唐安琪的拳头,说:“讲点道理嘛!我们这次是偷偷溜出来的,要低调,不能引人注目,所以次等普通舱是最实惠,同时也是最安全的选择。”
“我又不缺钱!”
“不缺钱的是唐安琪将军,你现在的身份只是帝国普通民众哦,安琪。”
听到这话,唐安琪慢慢平息了怒火,冷静,一切为了宝藏。他鼓足勇气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一脸决然地推开阿波罗,他举目望向四周,舱内乘客抱怨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他顺着众人的视线望去,终于找到了制造有害气体的罪魁祸首。
在他们的六点钟方向的座位上,一位中年男士正戴着耳机,一副摇头晃脑,悠然自得的模样,他的双腿交叠放在前置桌板上,十个脚丫就像一排豆芽,随着音乐节奏而舞动,远看像是在踢踏,近看又像吉特巴。因为打扮异类,一看就是不好招惹的对象,所以舱内乘客敢怒不敢言,两位漂亮的乘务员小姐也对这位先生无计可施。
事实上,在这种除了便宜其他方面一无是处的舱内,脱鞋是普遍现象,光脚的不止他一个人,但只有他的脚引起了众怒。同时他也很理直气壮,大家各脱各的,彼此之间互不干预,谁要是上前劝他,谁就是搞歧视。
阿波罗能忍,但唐安琪不能忍,他从未见过如此缺乏公德心的人:“他妈的!我要宰了那个王八蛋!”
阿波罗拉住唐安琪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安琪,注意你的措辞,不是宰了他,而是为民除害。”
唐安琪原本不想使用暴力的方式来进行规劝,但越是靠近那双脚,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张嘴说话。两位漂亮的乘务员小姐还在耐心劝这位先生考虑其他乘客的感受,先生,先生,先生,声音听起来软绵绵的,没有丝毫的震慑力。
显然这位先生很不解风情,他的眼中不分男女和美丑,只有是非:“我的脚放在我面前的桌板上,又没搁你头上。”
两位漂亮的乘务员小姐面临着工作以来最大的难题,这位光脚先生故意刁难她们,其他乘客质疑她们的工作能力,没人体谅她们的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