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俱备,我强压着兴奋,假装很淡定地站起来,状似随意地说:“既然证件都全,那不如现在去办办掉算了,省的再拖。”
目前看来闷油瓶对领证这事还是很主动的,也点头站起来。
我爹妈知道了我们现在要去领证,稍微有点意外,不过很快表示理解,估计在他俩的认知里,我和闷油瓶这变扭闹的完全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的情趣了。
胖子朝我嚷嚷:“天真,还需要胖爷这个摄像不?”
我生怕显得太着急,被闷油瓶看出来我的心思,这时候正差个打掩护的,就半开玩笑地说:“一起走啊,摄影当然要了,待会进民政局之前,还有在里面签字画押拍照,都得给我拍了!”我搂住胖子的肩,欲盖弥彰道,“铁三角一起行动嘛!”
求婚是来不及了,但我现在心态已经变了,要那有的没的有什么用?让胖子拍两张我和小哥一起走进民政局的照片岂不是更加真实?早在一个月以前,我就为了领证这件事订做了两个人的西装,现在正挂在吴山居呢,结果今天我身上就穿了件衬衫,闷油瓶身上也就是普通t恤,想来他出门的时候也没料到我们昨天还在闹别扭今天就能结婚的。
胖子上车的时候还提了一嘴,问我们要不要去换个衣服。我现在觉得这样就挺好,结婚的日子也只是我们生活的其中一个日子,以最寻常的样子去拍这张照片,是希望以后和闷油瓶相处的每一个寻常日子都值得纪念。
“没事,不用换了,”我道,“是不是长长久久也不是今天穿什么衣服决定的。”
明明是看张家需不需要族长结婚决定的,本来就是假的东西,还搞那么庄重,简直是越想越离谱,我越发觉得自己就是犯傻,不知道那两件我高价订做的西装打折卖了有没有人要……
闷油瓶不发表什么意见,不过对他来说领证也就是个形式,穿什么衣服也确实无所谓,长不长久更是不在考虑范围内。
胖子尽职尽业地兼职给我们俩当司机,我和小哥坐在后排,到这时候,我还是察觉出闷油瓶对我们昨天的事不是没有情绪的,看起来早上他和我妈说的那些服软的话果然都是假的,什么吴邪生气是应该的,什么以后不会那样了,我气的就是他现在这副勉强的样子,这么膈应就别结婚呗,这家伙为了那个吸血家族,再不情愿的事也偏揽在自己身上去做。
去民政局的路上,他坐得就离我老远,膝盖都贴着车门,我看要不是空间有限,他都恨不得坐到车外面去!下了车走进民政局,他也不和我并排,就不说挽着手一脸幸福什么的吧,那起码不要那么严肃嘛,再加上我俩也没穿个正式的衣服,不然也不至于被工作人员误以为我们是去离婚的。
好不容易让人信了我俩真是去结婚,我也实在不太能挂地住好脸色,两个人各自填好了申请书和信息表,这气氛诡异地让我觉得更像离婚了。
等到旁边小房间拍照的时候就更是夸张,我昨天晚上说老高给我们拍的照片僵硬,那可真是错怪了闷油瓶,难怪他要按着反问我为什么觉得照片僵硬,老高那些和今天这张合照比起来简直不知道要好多少倍!拍的时候我看他的样子恨不得不坐在凳子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已经被我戳穿了他的不情愿,所以闷油瓶已经懒得假装,后来连摄影小哥都看不下去了,说了三遍让他离我近点,闷油瓶才勉勉强强入了镜,到最后都没和我贴住肩膀。
看他这么冷淡,我也不敢显得太过激动不是?明明是他要和我结婚,前面还是勉强配合,现在连装都不想装一下了,我一个人傻乎乎的乐呵个什么劲儿?心思岂不是太明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