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然无言以对,并且很不适时地连续打了两个喷嚏。
闷油瓶往我后颈摸了摸,我里衣还有点微微的汗意没收,他把衣服抖开往我身上紧紧裹住,就问道:“你昨天怎么答应的?”
那语气真像是教训小朋友似的,我身体也是偏偏不争气,刚想开口说话却开始咳嗽,我用手捂着一连猛咳了几阵,嘴里很快就有腥甜味泛起来。
闷油瓶把我拉到床边,拿被子把我里外裹起来,帮我倒了热水。我右手手心大概有血,有时候咳嗽地厉害会带点血丝,我肺部的毛病自己是已经习惯了的,并不觉得有什么,但在他面前却不动声色地握成拳不敢被他知道,只凑过去喝了几小口热水。
闷油瓶轻拍着我的肩,脸色十分难看,我还想说话,被他一个眼神冷冷地堵回去:“躺着别动,”他沉声道,“我去煮姜茶。”
第三十二章
闷油瓶还要去给我煮姜茶!是还嫌我内火不够旺吗?我吐槽归吐槽,又连续打了两个喷嚏以后,还是乖乖裹紧了我的小被子。
都说病来如山倒,我先前不觉得自己身体虚,结果就在闷油瓶走后睡了个回笼觉的功夫,中午他回来的时候我仍然昏昏沉沉地没有醒,十二点多被他喊起来吃饭,整个人已经是头重脚轻了,闷油瓶摸了我额头说我有点低烧我还不信,就想着再不济我也是三十多岁正直壮年,又不是三岁小孩,哪能吹半个小时风就感冒?
然而事实是我确实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我的精神和体力在前几年透支太久,这场病大概在接闷油瓶回来以后就该发作,结果忙着结婚的事又拖了两个月,现在到了张家,闷油瓶让我好好休息,之前都提着劲儿,现在一旦卸下精神反而一病不起了,那搭脉的医生说我是积久成疾,根本不是一碗姜汤能顶回去的伤风感冒。
医生其他的话我没有听到太多,想想也不会太好,我晕晕乎乎地躺在床上,特地嘱咐他不要全告诉他们族长:“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什么情况,”我哑着嗓子说,“药您尽管开,疗程我都配合,但严重的话别跟他说……”
我话音还没落下,闷油瓶就推门进来,脸色非常不好看:“别跟我说什么?”
我从没见闷油瓶用这样犀利的眼神与我对视过,顿时不敢吱声了,赶紧闭上眼睛装睡。那医生就被闷油瓶请了出去,我迷迷糊糊听着外边若有若无的交谈,但是没能等到闷油瓶再进来,就又睡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天黑了,我就这样睡了一天,闷油瓶坐在我身边,也不开灯,就只是望着窗外发呆,我哑着嗓子喊了他一声,他才发现我醒了。
“药还没煎好,”他扶我起来,摸了摸我的额头,“先起来吃饭,然后喝药。”
我嗓子疼得厉害,中午没怎么吃东西,到现在也没有什么食欲,病恹恹地站起来,满脑子只想着闷油瓶今天是不是没有出门,他该不会就这样陪了我一下午吧?那可真是损失了,我居然一直睡着,都没有和他说几句话……说起来昨天闷油瓶好像提到今天要带我去和几位族叔一起吃饭来着,我便喊住他问了问,闷油瓶就道已经取消了。
“也不是多重要的人,”他淡淡道,“不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