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青瓷盒是拧开了,她也不再胡思乱想了,而是定了定心神便轻轻地解开了喻珏的衣襟。
云丹控制住自己那觉得自己在非礼人家的想法,想着眯起眼睛尽量少往伤口以外的地方看,边将内衬里衣往两边拨开。
白衣从他的肩头往下滑落几寸,云丹突然一皱眉,怎么锁骨下方的位置也受伤了?而且还没上药?
她正想去外边喊一声桑如,下一刻就又意识到不对。
云丹借着从屏风另一边照来的烛光靠近了去瞧,那长约两寸的红痕边缘参差,且并无半点血迹,哪里是什么忘了上药之处,分明是陈年旧伤!
她也不再心猿意马,而是睁大了眼睛去看,这一看,就发现旁边还有一道往下蔓延的伤痕,只是下边的部分被衣裳遮住了。
云丹小心翼翼地将喻珏上身的衣裳都散开,只见除了右肩和左肩至右侧腰腹处被绷带厚厚地缠绕住之外,其余裸露出来的肌肤之上,一道道红痕狰狞凌乱,触目惊心!
她想用手去碰一碰,但临要触及之时又堪堪在上方停住。
这些都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是喻九,还是喻珏?
不知道现在还疼不疼
云丹鼻子一酸,接着将绷带一圈圈地轻轻松开,不忍多看,用沾了净水的巾帕擦了擦,便按照桑如的嘱咐重新在那些虽已经开始愈合结痂,但还是有些血肉模糊的伤口上涂膏敷药。
那一长条从左肩蔓延至右侧腰腹处的伤口覆盖在其他凌乱的旧痕之上,仿佛遮蔽了它们,又好像撕裂了它们,显得格外鲜艳。
她垂着双眸,沉默着用绷带和纱布重新将其包扎好,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