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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云丹心中更气闷了。

“端王殿下。”杜宇见众人都似乎在一片沉默中等他发言,终于是开口道,“当时曲安侯一案,在下确实是参与了,但最主要还是大理寺负责的,这件事可能由他们来说明会更加合适。”

端王道:“本王依稀记得,当年主司此案的,在大理寺是奚大人与少卿大人,在御史台则是御史大夫许大人与杜大人。本王想,在场几人间,没有比杜大人更合适的人选了。”

杜宇瞥了瞥先前喻珏写下的“碧桃”二字,沉默少顷,只好道:“喻小侯爷今日之字迹,当真令在下感到十分意外。”

云丹不明事态,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紧张地听着。

杜宇顿了顿道:“不知诸位是否知晓当时案子的内情——先是通政司收到了呈报上来的弹劾曲安侯府的密信,因此事事关重大,又似乎有充足的证据,便被直接上报到了皇上那边。接着,皇上命不可惊动旁人,秘密交由大理寺处理此案,御史台和刑部也派了人前往配合。”

谭初然点了点头,显然这事她也知道个大概。

杜宇看了看谭初然,见自己所述并未遭到质疑,接着道:“密信繁冗复杂,在此先不一一列举。最关键物证之一,乃是与北方突厥暗通款曲的书信来往,其乍一看乃是小侯爷亲笔,但后来被大理寺经查验后驳回,说已请了书法大家玄陌大师查验,一人无论字迹如何刻意而为,其中的笔骨是不可能改变的。小侯爷历来之字迹与书信上的笔法迥异,那书信上的不可能是本人真迹。”

华子明“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杜宇道:“就是这样。那密报做得极精巧,其中大多所谓证据虽不足以让其言之事成为板上钉钉的事实,但却模棱两可,暧昧非常。比如有目睹曲安侯府中护卫与突厥来使进入同一饭馆的人证,诸如此类,不一而足。就算不足以治叛变之罪于曲安侯府,但也一定能让皇上起疑心,略施惩戒。但正是因为这封模仿小侯爷字迹的书信,表明了这是莫须有的诬陷,所以投敌之罪,是万万不能成立的。”

刚才看起来还完全不想多管闲事的华子明闻言,却是颇感兴趣地“咦”了一声:“在下虽技艺不精,但自幼喜爱书法,对其也有一定的了解。若要这么说来,喻小侯爷的字迹变化之大,莫非是连笔骨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