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的坎蒂丝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将热水泼到稻草人上进行清洗。
“哎呀,又是些可怜人。”
艾伯单手勒紧缰绳,让他的爱马转了个方向,侧身提醒坎蒂丝:“小心点,让你的马绕开走。”
坎蒂丝僵着一张小脸,面无表情地与地上的冻尸兄们来了场无声的视线交流。
嗯,果然世上没有漂亮的尸体。
在雪原游荡的三天里,十九岁的坎蒂丝再次为自己的人生阅历添砖加瓦,淡定地控着马儿往前走。
“看他们的表情,不是冻死,像是被杀的。”坎蒂丝靠近艾伯,被小披风包住的头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这种寸草不生的地方也会有强盗?”
今天的风比较小,艾伯拿着张地图,低头分辨方向:“有人的地方就有强盗。”
坎蒂丝眯眼看向远处:“哦。”
“你别不当回事儿。冒险冒险,就是时时刻刻都会遇到危险。”艾伯把地图卷成卷,在半空空挥了两下,呲牙恐吓道,“食物紧缺的时候,你的队友就是你最可怕的敌人!”
坎蒂丝瞥他一眼,布料下不咸不淡地吐出一个音节:“哦。”
艾伯:……被鄙视了!
青年无趣地收回表情,带着坎蒂丝往确定的方向行进。
北方大平原自大崩坏起,已经被冰雪笼罩二百多年。
从前的原住民已经在那场灾难里死去。而后来迁入的,大多是在正常区域混不下去的人。
比如逃犯、强盗团、以及被领主驱逐流放的犯人。
村落没了主人,可基础设施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