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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里欧斯一直知道,自己并非他人口中的天才,只是他有它在身边罢了。

「你不恨他们吗?」

那声音奇怪道:「我以为你会生气。」

少年摸摸腰间的短笛,无声垂下眼眸。

“‘憎恨过去没有任何用处’,这不是你说过的话吗?”他有些好笑地抽出短笛,沉默片刻后再次开口道,“我只是感到惋惜……我还没能见她一面她就离开了……”

那声音原本还想反驳,可听到后面又把要说的话咽下。

伊里欧斯没有在意它会突然陷入沉默。

事实上,绝大部分时间里它都是沉默的,伊里欧斯已经习惯了。

手臂一撑,坐到冰冷的井沿上。

少年将短笛横到唇边,吹奏起熟悉的旋律。

梦里他总能听到这个曲调。

断断续续,却又连绵不绝。女人的哼唱声几乎刻在他的记忆里,即使醒来也没有忘记。

后来他无意间听到舅妈哄表妹睡觉时哼唱过,才知道那是一首很有名的摇篮曲。

他不是没怀疑过,也许就是舅妈哼唱时被他听到,这首曲子才会出现在他的梦里。

但凯特舅妈的音色与梦中的完全不同,又过了几个晚上他便打消了这个猜想。

即使没有证据,伊里欧斯依然固执地认为那是自己母亲的声音。

对此,安德烈舅舅也不知道,而无所不知的“它”也始终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