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出来。”

钟洵打开了药箱,用棉签沾了些许碘酒,十分自然地先向傅时衍伸出了手。

少年的手指骨节分明,掌心间的纹路也异常的清晰,让傅时衍不自禁地想起了今天下午音乐教室里这双漂亮的手在黑白键上灵巧地跃动着的场景。

傅时衍轻轻地把自己的手搭在钟洵的手上,两个人的掌纹在不经意间重合在了一起。

“可能会有些疼,你忍一忍。”

钟洵垂下了头,睫毛投下的细长影子被头顶上洒落的光影给拉长。

辛辣的酒精落在被擦破的伤口处,所带来的痛感刺激着神经末梢,但傅时衍却宛如并没有感受到一般,他只是缄默不语地用余光追逐着身前人被灯光拉长的剪影。

“不要……”

钟洵反射/性/地就想再嘱咐几句,话刚刚出口,他就意识到现在的自己不太适合对傅时衍说出这番话,又硬生生地把到了嘴边的话给重新吞咽了回去。

“副班长的钢琴弹得很好。”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钟洵突然的沉默,傅时衍主动开口岔开了话题,“是从小就开始学的吗?”

“……”

钟洵顿了顿。

钟洵的钢琴是原世界里福利院的院长教的,孤儿院里没有什么像样的设备,唯一拥有的也只是那一架老旧连琴键都微微泛黄的钢琴。

钟洵从来不觉得练琴的时间是无聊刻板的消耗,和院长以及弟弟们一起练琴的那段时光反而成为了他在福利院悄悄珍藏下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