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的双眼比值了一夜班的自己还要红,傅时珩下意识以为是出了什么急事, 赶快把他迎回自己的房间里, 然而傅时衍接下来所郑重其事说出的话却让傅时珩在斟茶的时候差一点失手摔碎了手里托着的茶壶。

尽管在方才听见傅时衍没头没脑请求的那一瞬间, 傅时珩一上来的确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但是在冷静下来之后, 他很快就逻辑清晰地猜出傅时衍这一举动的前因后果, 重新缓缓将清亮的茶水注入进水杯里, 递到傅时衍的面前, “是为了上次的那个同学吗?”

傅时衍知道, 就算他大量地省略前面的铺垫说明,傅时珩也一定能够大致才到来龙去脉,他随即轻轻地点了点头, 算作默认。

傅时珩也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的清香驱散了些许通宵值班之后的疲惫, “因为他不愿接受你的临时标记和信息素安抚,所以你就想着用这个方法来悄悄帮他?”

“……哥, 有时候话倒也不必说的那么直白,心里清楚就行了。”

傅时衍蔫蔫地低下了头, 尾音也连带着下沉了些许,“如果他愿意的话, 我还犯得着来特意找你吗?”

这就是他昨天想到的第三种方法。

既然钟洵不想接受别人的信息素安抚,只愿意接受药物的治疗, 那么只要把自己的信息素提纯出来制作成普通治疗信息素紊乱症的药物通过主治医生傅时珩开给钟洵的话,就一定不会被他察觉了吧?

傅时珩看着难得展现出这幅挫败样的傅时衍,眼里染上一抹柔和的笑意, 他正了正色,语气里带上了点严肃,“尽管并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但是抽取信息素的过程异常的痛苦,对被抽取者的身体也有程度不一的影响。”

“更何况你的易感期本来就要比一般的alpha还要更加不稳定,强行从你的腺体里抽取信息素很有可能造成比其他人都要更加严重的后果。”

说到这里,傅时珩停了下来,抬头望了一眼听得认真的傅时衍,“就算是这样,你也一定要继续坚持你的决定吗?”

“我只有一个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