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过了一会儿,一个男人从正屋中走出,但是那个男人却不是安父,毕竟安父已经瘫痪在床,后面跟着出来的则是秦氏。
秦氏又和那个男人打闹了一会儿便去了厨房,从里面端出一碗饭来送到了小一些的屋子里。
安梨猜对了。
“阿姐,”安世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丝愉悦,“我们去看看吧。”
二人从阴影中走出,安梨拿出了十两的银锭给秦氏,见她吓得说不出话来的模样倒是觉得有些好笑,“给你的,你且接着。”
秦氏腿一软,她身后的男人连忙扶住她,恶狠狠的问两人,“你们是干什么的,来我家做什么?”
安梨有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没有答话。
秦氏连忙拉住那个男人,给安梨二人跪了下来,“我知道之前做错了呀,我已经悔过了,我现在好好地伺候着你爹他,你就绕过我吧,”
安梨的目光又落到那个男人身上,男人长得很白净,看来的确是秦氏一贯的口味。
安世径直的走向姐弟二人以前睡过的小屋子,安梨看见秦氏的面上闪过一丝慌乱。
屋子的确是很小,安世一推开门便有一股馊味传了出来,又馊又臭。
安父躺在床上,浑身已然一副皮包骨的模样,此时正费力的用手抓了碗中的饭菜吃着,他身上肮脏不堪,完全没了以前那副斯文的模样。
他就连用手抓饭吃都费力,藏满污垢的手指不断的颤抖着,饭粒从嘴边洒落出来。
被子很薄也很旧,几乎御不了寒,安父就连嘴唇都是乌青的,目光也没了神采。
安世忽然想起来自己以前和阿姐吃剩饭的时候,也是这般,冻的连手都在抖。
安父行若痴呆,看见他时愣愣的也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半响似乎才反应过来,他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两行浊泪从眼角淌了下来,“世、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