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着的课本和资料,都是六甲现场凑的。
跟募捐一样。
周围同学从桌面上摞高的用来遮掩的书本方阵里给六甲上交出了一套当前总复习装备。
最后摆到戚衡桌上的书本几乎都是崭新的,有的连名字都没写,他也不知道都是谁给的。
大家对戚衡的到来多少知道些内幕,看戚衡的眼神复杂。但有一点戚衡看得很透,这些小他四五岁正当青春的小崽子们,貌似对他认真求学的态度很是轻看。
同桌毕仑跟戚衡说的最多的两句话就是“真有必要这么把高考当回事吗”和“回来读书的你到底是有啥想不开的”。
重新坐进教室的戚衡本着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心囝分态想不管别人做自己该做的,但多多少少也会被周边的懒散干扰。
几年没摸书本的他,没指望能立马跟上当下老师的复习进度。他对学习内容一半熟悉一半陌生。但毕竟是曾经深刻印在脑子里的东西,捡的时候又不至于是完全鸭子听雷。
吃完晚饭到晚自习上课前的那段时间,戚衡在三十六中新修的球场边跟季岑通了五十多分钟的话。
季岑问他:“回学校读书的第一天怎么样啊戚同学。”
戚衡想了想说:“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是怎么样?”季岑笑着问。
戚衡深吸了口气:“感觉跟之前念书的时候不一样。”
“那肯定的,”季岑继续说着,“你的阅历跟那会儿不一样,感受问题的角度就不一样。”
“你今天都干啥了岑哥?”
“还能干啥,看店呗。”
“还是很忙吧,”戚衡说着,“你要注意抽时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