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戚衡比划着:“他让你坐。”
戚衡愣愣地看着躺在那插着各种管子的肖明军。他只认识氧气管是哪个。
才一个月没见,肖明军已经这么糟糕了。
肾衰竭带来的浮肿让他眼睛眯成了缝,光是看那气色也能知道他是有多遭罪。
戚衡坐在了床边,好半天才问床对面的季岑:“他他只能一直这样躺着么?”
季岑给肖明军拽了拽裤腿:“也可以走动,就是特别容易累,离开床太远不行。”
氛围有些压抑,如果不是季岑跟他提前听说今年高考题难的事,戚衡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肖明军能听到他们说话,听到戚衡考完了试后轻声说:“都六月份了?”
“啊,对,”季岑哄小孩儿似的回复,“六月份了,夏天了。”
肖明军扭头去看窗外。没说什么,季岑就道:“明天上午你透完析,下午就带你出去。”
肖明军的笑无力极了,看得戚衡很难受。
从肖明军病房出来的他打算回洋南取东西再过来,要帮着季岑陪护。
“可排不到你呢,”季岑笑着说,“不缺人陪护,你就别跟着遭这罪了。”
戚衡:“反正我现在也没啥事可以做了,陪护正好。”
“行,”季岑点头后开玩笑道,“别再背着我打他就行。”
送走戚衡回到病房的季岑对肖明军道:“今晚上戚衡陪护你。”
这些日子,晚上陪护肖明军的都是季岑那几个哥们。几个臭小子换着班来,每天都不重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