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岑火急火燎赶来, 跟江立文在急救室外面等了有一会儿了,里面还没动静。
江立文:“还跟我说晚上想吃锅包肉呢,瞅瞅, 又过去了。小岑哪, 那个换肾手术还能安排吗?得等啥时候?老肖他总这样下去也不是个招儿啊。”
“我也想让他手术, ”季岑无力地说着, “不是没有肾源吗?”
说到这他又道:“再说做手术也不一定就能行。”
“咋这么说?”江立文问。
季岑:“他那隔壁病房有个老严头儿, 一个多月前做的换肾手术。前两天不是又住回医院了么。术后排异反应太严重,终身都不得消停,也随时能过去。不是说换肾不行,只能说换了肾还有换了肾的麻烦。”
“这病可真他妈烦。唉,我看着他就知道老遭罪了。”
通过肖明军得这个病,季岑是真注意到了这几个老家伙都老了。
坐在椅子上的江立文弯着背叹气,让季岑心也跟着酸了起来。
他伸出手给江立文捏了捏肩:“江叔,谢谢。要不是有你跟梁叔经常陪肖明军,就他那个烂心态,估计早挺不住了。”
“不是跟你说了别提谢。那老肖跟我和你梁叔啥关系,我们可是铁哥们啊。这个时候也帮不上他什么忙的。能让他多乐呵乐呵我们也高兴。”
见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是“心上狗”,季岑猜着戚衡是回了永利,不然用不上他那个破手机。他从椅子上起身要走去一边儿接。
正逢上急诊室出来了个大夫喊肖明军的家属。
季岑的手指一滑,挂了电话,赶紧应声迎过去。
“现在有个情况,”那急救医生摘了口罩对季岑说,“得跟家属说清楚。”
季岑心慌起来:“嗯,您说。”
“像病人这种呼吸骤停,正常我们抢救半个小时如果还是不起作用,就可以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