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他这个当舅的再没看到过。
眼下见季岑边流泪边抽烟,他心疼极了。他眨了眨湿润眼睛说:“我啊,这辈子,最对的一件事,就是把你拉扯大了。”
季岑咬着烟嘴说:“别跟我整事儿。”
“我说的是真心话,”肖明军干涩地笑笑,“要再让我选一次啊,我还带你回家。”
肖明军的这句话,让过去的记忆开了闸,加上季岑现在的情绪过于脆弱,无尽而来的自责把他淹没。他抽泣着说:“可我……放弃了救你了啊。”
肖明军:“你没放弃啊,我知道你很难,你也从没说放弃。”
季岑的声音混了哭腔,他捏掉手里的烟看着病床上的肖明军说:“我说的是,前一阵子,我放弃了为你做换肾手术的事。”
肖明军很意外:“做手术?有肾源了?”
“是,有了肾源,但当时你昏迷进了重症监控室,我作为家属跟医生主动讲了放弃做手术,我赌你能活着出来,可如果你没出来,你现在已经就不在了。”
肖明军反应了一会儿:“能跟我说说为啥吗?”
这个时候季岑也不想着瞒肖明军了,他清晰地说着:“是戚衡,他给你做了配型,配型成功了,但我没让他给你做手术,我……”
“是戚衡啊,”肖明军松了口气地说,“那还好你没同意,就算我自己能做决定,我也绝不会同意。”
季岑震惊:“你说啥?”
“我说还好你没同意,”肖明军继续道,“他的肾,我肯定不会要的。”
之前乔艾清和肖明军还没离婚的时候,肖明军就非要让戚衡去给他做配型。他为了自己能活命全然不顾别人的身体。
现在却说他根本不会要戚衡的肾。季岑不理解:“为啥这样说?”
肖明军叹了口气:“我要是真让戚衡给我做了手术,那不是要乔艾清的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