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 我肯定不能留在这住。”季岑说。
“你跟我回来了还出去住啥?”
“我跟你回来也不是为在这住的,但你非要跟你妈说我来了, ”季岑胡乱地说着,“反正我骑虎难下了, 你懂不懂。”
“那等你见了我妈,我们俩再一起出去住,”戚衡看着不成形状的床, 憋着笑继续说, “谁让床坏了。虽留不了你, 但我可以跟着你。”
看到戚衡衣柜里挂着的红毛衣。季岑走到跟前扯了扯说:“我那件也留着呢。”
这件红毛衣是去年过年时乔艾清给季岑和戚衡手打的。本命年的他们一人一件。
那时候他们四口人还是一家人的。
当时肖明军看乔艾清给俩孩子织毛衣, 非也要一件红毛衣。乔艾清就给他也织了件差不多的。俩孩子的是大红色, 他的是枣红色。
他还偏说自己穿不好看是颜色没有俩小子穿的艳的原因。
前几天季岑给肖明军处理遗物还把那件毛衣单独打包放了起来,决定清明节去上坟时给肖明军烧了去。
戚衡拉开旁边的柜门,抬手指了指最里面的那些衣服笑着说:“跟你有关的衣服,我也一件都没舍得扔。好像它们还在,你就还在似的。”
“说的我好像死了似的。”
“最后实在不行,你以为我不会当你死了啊。”
虽然他们可以说和好就和好,但分开时造成的小创伤是顷刻间就能放肆沉沦的。
季岑搂住戚衡,用额头蹭戚衡侧脸:“那天在王二烧烤我们打完架分开后你去了哪?”
戚衡想了想说:“江边。”
季岑笑了下,后来他还真猜对了。要是当时车没有撞上树,他可能真会找到他们常去的江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