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不大,入门首先看见一张大通铺,可容纳两人有余。东南各设一只五斗橱,近东这只上放一面铜镜,旁边有头花、首饰若干。东边五斗橱往前,依窗放张书桌,与通铺相对。桌上摊着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写好的打字,毛笔搁在烟台上,周围零零散散放着几册书,几页纸。
还没来得及细瞧,就听苏令意指着西边的空余的床位说道:“你睡那儿。”
楚尽已然明白苏令意是个不拘小节的女子,却没想到她居然如此疯魔,竟还想与陌生男子同床。
楚尽咬牙切齿的说:“你心中可有廉耻二字?”
苏令意愣住片刻,随即贴近楚尽,食指绞着头发,眼睛半敛,羞涩道:“在我心里,你已经是我未过门的夫君了。”
苏令意第一次在人脸上见到如此复杂的表情,有惊吓,有羞涩,有难以置信,有怒不可遏……
种种这般,转瞬即逝,他一把推开苏令意,耳尖通红,几乎忘记控制音量的大喊:“你在胡说什么!?”
苏令意强忍笑意,“可是……你都进过人家房间了,以后除了你谁还肯要我?莫非,你打算始乱终弃?”
“你……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楚尽今年毕竟也才十六岁,见过穷凶极恶的恶徒,却从未领会过如此胡搅蛮缠、疯疯癫癫的女子。
苏令意见他气到要快吐血,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也不再逗他,正色道:“好了,好了,休息吧。”
又见楚尽一动不动,怒气未消,继续劝道:“逗你玩的,只要你日后给我一百两,这些一笔勾销!”
楚尽定定的看了她几秒,最后冷哼一声,上了床。
若是她自己都不在意清白,他何必要替她操心?楚尽颇有些报复的想,接着恶狠狠的背过身,紧贴着西墙。
苏令意见状,愈发感觉好笑,逗小孩好玩,反应越大越好玩,若是能把他逗哭那就太好玩了,她有些遗憾。
第二日,苏令意起床的时候楚尽还躺在角落里,脸颊通红,眉头紧锁,像是发烧了。拍了拍他的身子,楚尽小幅度的动了一动,没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