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多少无名小卒在沙场中崭露头角,一飞冲天。
江迟是,周砚亦是如此。
他从一个小侍郎走到今天地位,无不与西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太监对他说声恭喜,不无道理。
从宽大的衣袖中掏出一包沉甸甸的银子,交到他手上,周砚温和道:“多谢公公。”
“诶哟,大人您太客气了,这我可不敢收。”
再三推辞,却还是收下了。
太监欢欢喜喜的走了,周砚脸上笑意全无。
常言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帝王想要扩张版图,且师出有名,时机正好,周砚心中却不是那么心甘情愿。
心里空落落的,像是丢了一块。
他无视众人或担忧、或兴奋的话语,放下手中的圣旨道:“我要出去。”
出征在即,无论如何他也要见到阿远一面,君王的命令被他放在一边,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比见阿远一面更重要。
失了一贯的温和守礼,人生第一次不顾阻拦,直直闯入他人家中。
念云扶着刚吃过饭的阿远,正往床上走。念云听见响声,率先转过身,阿远察觉她动了,也跟着转过来。
“阿远,我……”
这几月周砚想过无数次要对阿远说什么,真正开口时,所有话奔涌而出,堆砌在喉咙口,竟是一句话也出不起来。
阿远的眼神冷漠而淡然,仿佛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陌生人,他们不曾在乌戎相遇,不曾相识,不曾相伴,从前的一切如过眼云烟,在阿远眼中再找不出任何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