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下人可真实诚,说让他们做一碗,真就做一碗。”
“还不给你们王妃再备一碗。”
雍王今天有心奉承妻子,自然不愿放过这个机会,笑着吩咐下仆。
婢女红霜应诺,悄没声就退下去了,她穿着软底鞋子,走路亦无声息。
“夫君心疼我。”
苍葭笑应。
从前都只叫他王爷的,今日竟破天荒地叫了一声夫君。那种仿佛浸了蜜的欢喜,让雍王竟难得露出温和的神色。
这世间什么样的人最扫兴呢,自然是不解风情之人最是扫兴。苍葭不动声色将手攀上雍王的胳膊,温声请他坐下。
“你也坐。”
这正是夫妻情浓的时候,苍葭想,当年楚襄也定然享受过夫妻之间的这种温馨,只是谁料到后来竟是这样的终局。
一种十分苍凉的感觉划过她的内心。
“云雀,过来。”
她开口说话的时候,烛火也跟着晃动。云雀冷不丁的被点名,起初像是有点会不过来似的,还是另一个和她一起进府的婢女云歌拿胳膊肘撞了撞她,她才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应了一声是,踩着教养嬷嬷之前精心指点过的小碎步小跑过来。
这时候的云雀,还没有生出那可怕的野心。她的眉眼很干净,是宿主所不具备的那种我见犹怜的干净。
后来是谁催生了她的野心呢?是雍王,还是她自己?
这种念头,略想一想也就丢开,苍葭脸上仍是一副十分标准的笑容。她指了指桌上的碗筷,对云雀说: